人创造文明,文明也定义了人。文明曾经一度作为人类基本的认知方式,今日却越发遭到人们的质疑。但仍然难以否认,作为思维图式的文明,普遍存在于物质、话语和信仰之中,或隐或显地成为建构现实的重要动力。全球化与跨区域活动的发展,已使更多人得以超越或跨越所谓文明的边界,但这不仅没有使人失去对某个文明内核的主观感受,反而是在更密切的跨体系交流中强化了对自我的认同。在此意义上,若完全脱开文明范式,构成我们长久以来存在方式与生活意义的诸多元素,亦将不复存在。通常而言,现代的到来被标示为断裂,“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”:地理大发现带来商业、传教网络的扩张,旧的区域联系被重新锻造,地平线在扩展,而多语言、多宗教的丰富性却遭到侵蚀。民族主义的崛起开启了族群想象的新时代,疆界、身份、种族、阶级继之而起,在整合社会的同时又区隔着人群。对大多数人类而言,现代意味着与一段处于绝对优势的“西方世界”撕扯与共存的历史。在追求启蒙的同时打碎桎梏,在求新路于荆棘的过程中确立自我,这是普遍的辩证法。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,文明的声音仍然倔强地从现代世界的喧哗里挣脱出来,召唤着后继者们:在对不同形式暴力的批判中,导向对自我和他者关系的包容性认识;在世俗化的浪潮中,省思不同宗教的精神世界;失落的过去被发掘、打捞,往昔的传统被不断地唤醒和发明,背负着新旧激荡的重担,不同的文明展开了他们各自的现代命运。本分论坛拟从文明的传统与现代关系、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的遭遇为展开问题的视野,从生态与族群的角度切入,邀请国际和国内重要学者从文明的上述根基性问题出发展开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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